“可”时间线。
舞极盛世,皇家的角逐场。
翩风随舞蝶澜依,流连不赋青燕行。
歌舞升平中曼妙的舞动下,隐藏的是精密绝伦的致命杀机。
皇家的角逐场上,最后一场传世之舞,由魔动纪元圣女叶雪的平静,对峙自然精灵公主娜丽丝的愤怒,于这一秒,彻底开始。
平静之下是一种绝美,没有幻绝的舞姿,叶雪犹如一朵出尘的洁花,只是轻轻一跃,缓慢的魔力涟漪瞬间淡出,带给所有的存在的,是一种恬静的幸福,而又是一步步无声的轻跨,洁白的长裙在众存在眼中拂过紧张的气氛,然后缓缓落下,舞极之道,即平静典雅。
愤怒之下是一种凄美,无需感存在的落泪,娜丽丝化身炽业的皇火,斗旋着令存在目不暇接的舞步华丽秀场,自然的火元素兴奋在彼时此刻,生命的协奏曲对她而言,是不曾停歇的旅程,湛亮的舞极红莲完全盛开,耽长的绿色秀发已然融为红莲中闪耀的绿芒星。
“该你,做出选择了。”尘封者叶晨一句话,整个场景,包括叶雪和娜丽丝,瞬间破碎,“醒来吧。”
在彻烈的煎熬中,林羽轩重新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那一片厚厚的书架和浓密的灰尘,尘封者叶晨正在跟他说话,但在他看来,空无一人。
他的外感已经被尘封,这也意味着他知道他接下来要怎么做,但是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完全不知情。
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里是,尘封者遗迹,顶层。
“不着急,我们还有一位历尽了千辛万苦,了誓成神后过来的旧客呢。对吗,道尔顿?”无心者叶晨面无表情,他此时此刻正望着着一个书架后面,左边回旋阶梯的末层和上面被撕裂的虚空通道,“也许,还算漏了一个被尘封关了很久的自己呢,审判。”
从虚空通道刚刚出来的审判者叶晨看了一眼刚登上回恋书廊的道尔顿,二话不说举起审判之剑就一剑劈过去,他是审判规则的执行者,别存在违背了他的规则,就得死。
“复仇都拿他没办法呢,你估计也搞不死他。”尘封者叶晨抬起手瞬间尘封了审判者叶晨的审判之剑,浅笑一声道:“还是好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出来吧。”
“是你把我关进去的,你问我这个?”
“不是你要把自己关进去,我才帮忙的么。”尘封者叶晨无奈道,“现在又怪我了?”
“随便,反正审判的名单不只他一个,今时今日有你保住他,下次就没有这么轻松了。”见到他说完这句话,尘封者叶晨才解除了对审判之剑的尘封,“这几亿个维间过来,要审判的存在还挺多的嘛。不看还真不知道。”
然后尘封者叶晨就几乎直接无视了其他存在,直接对林羽轩问道:“做出选择吧。”
“……我……选择……她……”
“你漏了一个。”道尔顿此言一出,其他存在马上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他。
“很显然,我们并没有漏掉哪个。”顿了一下,尘封者叶晨才按下情绪,无不讥讽地说道,“或者你可以把他的空壳带过来,我给眼前这位贵客看看他什么感觉——哦,或许只有恶心的感觉,难道不是吗?下一步我把记忆还给你们,你看如何?”
“你倒是敢!”似乎被刺激到了,道尔顿厌恶地看着眼前三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存在,尘封者叶晨不必多说,无心者叶晨更是懒得看他一眼,而审判者则时刻都用着凌厉的眼神看着他。
“那你倒说说,我就是不执行尘封天命,你能怎么办?”尘封者叶晨如鬼魅一般冷笑一声,闪身来到道尔顿面前扇了他一巴掌,才道:“本体的我为你们付出了多少,不是单单因为秩序,还是有我在执行,你们才永远不会知道。对于其他存在的威胁你可以不听,对于我的,你敢不听?成神之路你比我还清楚,我随时可以让你的了誓变成一个憋足的笑话‘流芳千古’,我瞬时间的尘封同时可以让你的所有魔法释放到最后一刻才失效——至于你的代价秘法和符能法印,我连自然秩序都敢尘封,你,不过是一个笑话。我不杀你,只是怕有朝那么一日,本体的我如果有望复活,会为你感到心痛,那你呢?他死之前你知道你在干嘛吗?你在带着你那张丑儿的嘴脸,和我眼前这位贵客一起在冷笑,然后亲手结果了他。说句真的,你们的行为才让存在恶心,做错了还不会承担,反而一味地去追求一个心安理得。”
“我们没有做错。”道尔顿固执异常,“我从来就没有许诺过什么。”
“不要急,那一天终会到来的,不只是你们,包括作者们,包括自然,你们的那一天终将会到的,只是我们没有眼缘看见了。”回过头来,尘封者叶晨叹息一声,“以这种时间顺流化的速度,很快地,我们就会走到这次轮回之中——时空的尽头,而我们这些时空尽头的旅存在,再重启轮回的时候,除了本来就是掌管规则的审判,其他存在在轮回规则重启的一段时间内能力将会全部失去,到时候我的尘封在那一段时间也不会起到作用,这些记忆,你们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不由得你们。”
道尔顿不安地扫了一眼审判者叶晨,终于明白了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审判,始终会到来。
“要不是你这次‘预见’比较特殊,加上‘牵引’带你来到了这里,你可能会死的更惨,不过那才符合我们的心意。现在让我们回到正题,你既然要试试如果‘那个存在’在里面,他会做何感想,我就让你死绝这条心吧,虽然我知道这对结果而言没有任何影响,不过能让你稍微有点忏悔之意,我们也是乐在其中了——不要急,我们的日子还很漫长。”尘封者叶晨一甩手,道尔顿看到一本十分古朴厚重的古书从不知道哪个书架飞出来悬浮在林羽轩上空,亘古的书页闪动着银色流光,在空中自动卷开了某一页,然后一道银光洒下沐浴着他,整个尘封者遗迹顶层开始变的虚幻起来。
“亘古恒书,我以尘封者的名义,请你赐下折翼的旅者,在这幻世中,顿显本性……”
破碎的梦境也会有重圆之时,然而重圆并不代表幸福的结局。
“可”时间线。
舞极盛世,皇家的角逐场。
翩风随舞蝶澜依,流连不赋青燕行。
缘海情深深几许,无道溪山夜雨时。
歌舞升平中曼妙的舞动下,隐藏的是精密绝伦的致命杀机。
皇家的角逐场上,最后一场传世之舞,由魔动纪元圣女叶雪的平静,对峙自然精灵公主娜丽丝的愤怒,于这一秒,彻底开始。
只是此时此刻,在场的,却多出一个存在。
一个林羽轩永远永远,本来,再也无法触及的存在。
叶雪出尘的洁花,却显低落;娜丽丝爆盛的怒莲,却显庸俗。
微笑之下,是一种淡然。
这一舞,端庄儒雅却不显拖泥带水,诗意情长却不落赤赤初心,刚断绵绵却不失春秋华丽,让其他的存在感受得到,那份爱爱得深沉、爱得无悔、爱得天地为之失色、爱得虚无可以是一切,而支撑到最后一刻的,也许是那个曾经已经模糊不堪的梦而已,那个不可磨灭的存在影似雾一样,在最绝望的那一刻轻轻降临,赐下最后的呢喃与叮咛交织耳边,却不曾想到过,结果,是落幕的舞曼入逐渐昏暗的虹光,他轻轻的那一个字,犹如一朵染血的玻璃花落地的瞬间,晶莹剔透而触目惊心。
这个灵魂的舞者,坚信,其实每一个存在,在最后的最后,等待的还是自己,并没有那么多的错过和重新开始,始终,无论如何,我们在等待的,永远都是那个无法说服的自己。
“……我……选择……她……”
舞台的灯暗了下来。
“非”时间线。
源域自然之栖。
(植入属性:时间禁变性)
(植入规则:自然之栖禁止非自然形态:“七灵者”存在)
(植入秩序:自然均衡,对自然之栖的改变完全影响“自然”本身)
最终摆脱不了时空的命运
未来却依然还是一个虚影
澄青的冬日暮色苍茫降临
幻海之外的潮汛淹没天地
——暮冬的遗愿
旅者的晚宴,是结束,也是开始。
日落的告别,不了却黄昏的赐予,在自然之栖的一片自然林族里,一名绿色衣服的旅者从身后的树屋中一跃而下,几十米的高度似乎被他无视一般,只见他化作一道绿光安然落到地面,没有一丝吃力。
任谁都不会相信,十天前的他,是一个涉死的存在。
非己的绿色眼芒不断在他眼内流转着,淡淡的自然亲和蔓延四处。若是叶轩在这里,肯定可以推理得出这个存在已经被掉包了,或者说灵魂已经被吞噬了,而现在的这个存在,应该被称呼为另一个名字。
维克托,自然降下在第九恒间的自然使者,同时也是法典残页的末页,“七者灵”都称他为:自然之维克托。
自然对第九恒间的干涉,便从这一刻开始。
“那么,该去第一个地方了吧。”维克托神智才刚刚清醒,便低鸣般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只见他双手缓慢而自然地慢慢同时抬起,双手中心两颗清晰无比的自然法印带着神秘的奇异纹路震荡开汹涌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自然神力,那种神力是那么的纯粹,没有一丝的杂质。
自然神力急速拉开,分散成无数的自然神力牵引丝线,然后在维克托的意念之下无声地编织在一起,所有的自然神力基本无视了规则和秩序,在这片天地结出了一个悬浮在他上空不高处的传送法阵,几乎无解的自然神力越发凝实,然而就在神力法阵爆发出大量的绿光即将触发之时——
“你现在还不能走。”一棵树的背后,林源的话音悄然刚想起,漫步走到维克托面前,维克托紧张地眯起眼睛,这个存在带给他非常不安详的感觉,“我固然无法留下你,但将自然之栖的存在告诉别的存在还是可以的,你也不想‘七者灵’知道你的秘密吧?”
“你在威胁我。”自然神力在他的灵识里面和整个第九恒间同步了好久,维克托才面无表情地用第九恒间的通用语说道:“这里是‘非’时间线,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我威胁你?”林源摇摇头,只觉得好笑:“怎么你的本体延续‘缘’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大宇威胁了你们。”
“我跟你们一样,没有选择。”
“是吗?那么接下来叶晨会让你发现,其实我们都有得选择,只是你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而已。我们是被创造出来的,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被掌控者,恰恰相反,和自然相比,命运才是最平等的。”林源再次摇摇头,他看维克托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小孩,“第九恒间,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允许第九作者的存在,是你们最大的失误——至于为什么,相信不久的以后,你就会知道的,当你见到‘他’的时候,他将会是你来到这里最强大的天敌,没有之一;而你的存在和他的势力,将会是水火不容的结局。”
“他们是什么层次的存在,可以与自然抗衡?”维克托冷笑一声,自然是不信。
“这个信不信由你。关键的,我提醒你一点,他们以探究自然的秘密为目标,这便注定了跟你们的彻底对立。”林源丝毫不理睬他的自大,“只要你一步踏出自然之栖,这个恒间的故事就会被改写,然后从此开始又把命运拉向了其他的轨迹。那么现在,我给你选择,我将赋予你我的神位,而你,必须和我签订契约,如果你的计划失败,时间的契约魔法就会在你即将失败之时带你重新来到这里,从此以后那边是另一个世界,这边才是原来的世界。”
“你的能力能够倒转现实?既然可以做到这一点,你还有什么必要和我签订契约?”维克托满满的不信任,“难道‘非’时间线就是你创造的。这么一来也就是说,你的存在,可以任意调换时间线?”
“可以说,是你的干预,我才有机会创造出来。”林源逐步解释道:“我是从你干预了之后的未来线过来的,那边的‘可’时间线由于时间轨迹大量被修改,现在那边时间顺流化的速度已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状况了,无法推敲,更无法预测。这次我过来,一是给你提个醒,二是给你多一种选择,它们可以同时进行,不会妨碍你在‘可’时间线的动作,而且,这一个方法也可以让你成为一个完整的时空单位,而不是只存在于单个时空线里面永远地做一个残缺时空单位。‘非’时空线的你和‘可’时空线的你在最后即将重合,到时候,你可以回来这里再选择一次——”
说到这,林源突然停顿一了一下,随后道:
“我不相信你就没有过质疑,你存在的意义不是别的存在强加于你的设定,你有你自己存在的意义,你不是自然的什么,来到了这里,你也大可不必遵循你的使命,如果有这么一条路,我觉得你不会介意去尝试一下。”
“你们都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维克托的目光平静似水,“你们不打算阻止?”
“没有那个必要。”林源转过头去,望着身后早已涌现的七彩时空隧道,喃喃道:“就算你杀死了他,我们的存在还是存在,不会被抹除。所以说,你还是不懂。其实,可能我们其他的所有比之叶晨,犹如神一般,唯独我们的心比起他的心,我们不过是一颗比较闪亮的星星,而他的心,却是一整个宇宙。不管是杀死了第九作者,还是杀死自然,杀还是死大宇,就算杀死再高级的存在,这个噩梦也依然会永远持续下去,问题的关键,在于是否有存在愿意终结这一切。”
“可我只是个使者。”
“不,”林源突然又变得异常固执,“不是的。如果你做出选择。”
“那我是什么?”
“你是你自己。”林源纵身一跃,转眼消失在七彩时空隧道里。
“一直,本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