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问话,郝琪华又一阵悲从中来,等了好一会儿,待情绪平复些,才轻轻说道:“陈磊是在一年前与她在网上认识的,那女人今年才22岁,说她是清华大学在校研究生,家里是做房地产的,很有钱。(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今年年初,陈磊在新疆执行任务时,她还去那里看过他。那是机密,是不允许家属探望的,但是陈磊却告诉了她,这也可能就是他所说的苦衷。这在他们单位属于泄密,可能这个把柄被那个女人抓住,死揪着他不放。”
“啊!”尤玉慧与姜灿灿俱是吃惊,“怎么会是这样?”
陈磊,她们见得不多,只见过一两次,印象很好,温文尔雅,老实忠厚,总觉得他所在单位几乎是个封闭的系统,很少与外界接触,更别提是和女人接触了,可是,她们都忘了,这是一个信息化时代,人与人的交往,只需一根看不见的网线就可产生交集。
“什么?明明是他见异思迁,他还在找诸多理由为自己开脱,这样的男人算什么男人!一点儿担当都没有!”姜灿灿气哼哼地叫道。
“你少说两句,甭说那些个有的没的,又有什么用!”尤玉慧白她一眼,轻斥道。
转过头,小心翼翼地轻问郝琪华,“你怎么知道的?”
郝琪华苦笑一下,“他自己说的,说她素质高、自身条件好、家庭条件好,能看上他是高看了他。还说我没有那女人温柔,没有那女人会照顾他,说他下班回家后,她会为他打来热水,为他洗脚、给他按摩,将他的生活照顾的无微不至,说人家一个清华的高材生,竟能低下身段为他洗脚按摩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说我只会带给他压力,总是在跟他抱怨家里的事,抱怨孩子的问题,这令他很烦,而她则不同,她总是很耐心地听他说,温柔地劝解他、安慰他。”
尤玉慧与姜灿灿听后,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清华大学的在校研究生、有着经营房地产生意的娇小姐,会低下高贵的身段,给一个男人洗脚按摩?如果这是真的,那的确是世间难求的奇女子,也是男人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好女人。
可是,在如今的社会中真的会有这样的女子存在吗?
突然,郝琪华冷笑一声,那笑声非常突兀,尤如旷野里突然出现的鬼吟,将尤玉慧与姜灿灿吓了一跳。
“什么清华研究生!什么家里有钱!全是骗他的!”郝琪华冷笑连连,神情有些扭曲,情绪变得激动。
尤玉慧和姜灿灿被这突如其来的冷笑和话语给弄蒙了,诧异地望向郝琪华。
“你说什么?”姜灿灿吃惊地问道。
此时,郝琪华在两位好友面前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恨与痛苦,也不顾二人是否听得明白,如同泄洪的闸水,开始述说起来。
郝琪华颠倒重复如同祥林嫂般的叙述中,二人算是明白了一个大概。
※※※
早在一年前,郝琪华就发觉出陈磊的异样,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却未往那个方面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异样越来越明显,可以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感觉到他心中有事。那两年,他父亲刚刚因意外离世,紧接着母亲又查出身患骨癌,以为他是因为双亲而备感痛苦,她作为妻子,包容了他那时的暴躁与怨言,默默地支持着他。
然而……
她却看到了那一幕,令她痛彻心肺的一幕。
她最信任的丈夫,在他们北京的家中,与一个年轻的女孩**纠缠。
她不敢相信,不愿相信,然而不得不信!那个即使在床上也温文尔雅的男人此时会狂野如斯,如同换了一个人。而且,这个她看起来陌生的男人竟是她的夫!
她想哭,又想笑,似乎更应该是怒!
然而,她唯一做到的是,本能地落荒而逃!
讽刺呵,真是讽刺!
去年,遇到高中好友,她对自己哭诉丈夫的出轨,痛骂插足的小三,告诫自己男人的不可靠、男人的花心,自己却不以为然,坚信如果世上有一百个男人出轨,他会是那一百零一个!
真是讽刺啊,他不是那一百零一个,而是那一百中的一个!
荒诞呵,真是荒诞!
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他,在夫妻生活时,从来不让她位居他之上,认为那是对男人尊严的羞辱。而今,他却在别的女人身下兴奋狂吼!
这让她崩溃,让她无法接受。
她对他哭吼,对他狂打,换来的,却是他的绝情转身,一个简单的词语,“离婚!”
离婚!
这两个字,如同两根无比巨大的石柱,又冷又沉地压向她,令她失了理智。
她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在举目无亲的北京,拉着年幼病弱的女儿,在北京的街头走了一条街,又一条街,直到听到女儿压抑而害怕的哭泣声,这才醒觉。
她无法忍下这种耻辱,她的自尊令她毅然同意他提出的离婚要求,与他协议离婚,他的心已不在她身上,空要一个躯壳有何用?
她已心灰意冷!
离婚协议,她只提出要女儿,老家的房子、北京的房子都不要,共同生活时各自的存款归个人。唯一多要的,就是他每月允诺给女儿的生活费,三千元钱。
然而……
他却提出了苛刻的要求。
要求她必须每月向他报告这三千元的去向,要记帐,他要查帐。
这种无理要求,激怒了她。这令她感觉受到了污辱,婚都离了,他却还想要如此监控她,将她当成小偷一般。
她断然拒绝了他的离婚要求,她要争取自己的权益!她无法原谅他对她人格的践踏!
也许是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令那个她再也沉不住,自己找上了她。
恐吓!威胁!辱骂!
种种低俗下流的手段轮番上演,丝毫看不出清华高材生富家千金的睿智优雅,犹如泼妇。
这令她生疑,同时愤怒。
忍无可忍,在那个她又一次尾随她和女儿,对她进行辱骂时,她借口那个她打了自己拨打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