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两个眼睛就这么睁得老大看着天花板,墙角落有只蜘蛛在结网,吴青很奢侈的用感识力一把就能看清楚,眼见这只腹部有着让人麻木恐惧花纹的蜘蛛,在不辞辛苦的一遍又一遍织着网,可是很快,夏夜的风就如盗贼一般,透过四面的空洞,无情的吹散了刚编制好的网。。
如果说人生是一张网,那么他现在就被这张破网给烦着,一件就是就是今天同福酒家那两人,明显他们好像就是在谋划一件事情一样,而且从那年轻人口中的少爷来看,他并不主事者,而只是一个传话筒。
如果说真是这样的话,吴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丁宏,吴青可是自打孩提时在山中的岁月中,有一大半事情都是和他有关的,他太了解这个丁宏的特点了,有仇必报,自己让他折了这么大面子,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自己好过的。
“但是按道理说,也没这么快啊,“前几天,他把王罕找来,却没想到却等于做了一回牵线搭桥的,帮助王罕和自己成了好友。
有仇必报之人,自尊心最是强的,肯定要一段时间恢复期,他应该动作没这么快啊。
那能是谁呢?
冥冥中,吴青就觉得那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就是一把钥匙,能够指引着自己往事情的最后目标上迈进。
但是那张陌生的脸在自己心底却是全无任何痕迹。
这还只是一件,第二件也有点让人烦闷,今天他炼化炼核后,发现境界并没有提高。
这在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所使用的炼核数已经是以往的好几倍了,但是雪山气海升高的同时,却没有带动自己往上突破一层,这是为什么呢?
吴青实在是心中燥郁,感觉一团火在胸口蔓延,他索性爬了起来,结了个手印在床上打坐,
不打坐还不打紧,一打坐,眼睛一闭,就猛地感觉眼前一只吊颈白额大虫向自己奔来,血盆大口几欲将自己吞了去。
他猛地一下睁开眼睛,身前全没东西,但是等他闭上双眼,我擦,大虫又来了一次冲锋。
吴青更加没有睡意,拿着拿只缺了一根角的凳子杵着坐了起来,黑暗的午夜没有一丝光亮,他侧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想着自己的烦恼
“一般打坐都可以修身养性,怎么今天却从中跳出白虎呢。”
也许是心有召唤,吴青响起自己怀中的《神武大典》可能有所记载,所以赶紧点燃了一盏烛灯,掏出《神武大典》在豆油般的蜡黄下按症索文。
果然,《神武大典》对此有详尽记载,原来但凡之前有过虚空之症的人,在成功的治疗,能够继续修炼后,对于炼力的使用都是有所限制的,如果一但超出一定量的话,必然梦里就会出现这种幻想,至于出现什么幻想,那是从个人特点出发的,但至少这种幻想会不会对自己有影响,书中并没有明确提起。。。
吴青又翻了几页,却是没有发现里面有关于为何修炼无法升级情况的说明,遂还是略有失望的合上了书本。
“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有老虎这种动物形象?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自己可是一辈子没怎么见过活体老虎呢,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没有,还有老子也不属虎啊。
而且吴青明确的注意到书本上描述这个老虎出现是用了梦里这个词,他不禁道我擦,难道自己一闭眼就开始做梦,这让失眠的人该有多狠我呢。。
不过既然书本上没说有什么副作用,吴青也就慢慢的把这块石头放了下来,他还是深明“百思不得其解不如不解“的道理,转而思考第一个问题。
反正他直觉力这些人就是来找自己的,而且从那个剑客的话里来看,三天里他肯定会找目标对象,如果真是自己,那不是很被动。
吴青不是一个被动的人,他特喜欢的就是事事站在主动的那一方面,
“小受,那是娘们的事!“
那怎么主动呢?吴青脑眼咕噜一转,灵机一动。
有了!
与山上的青灯古道吃斋念经苦修打坐不同,山下的高山镇是异常繁华的,常驻人口五千人,加上流动人口都由上万,各种生活都是特别发达,吃的,住的一应俱全,说起来,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但要是真的认真较这二字,却是有极大的缺陷的,
所以高山镇那一排排酒店过去,还有一串串挂了红灯笼的缀着“坊”“楼”啊招牌的红楼,只不过少了的是小二,多了的是莺莺燕燕。,
高山最大的红楼是暖香阁,原本开在县城,最近流行下乡,这个人类历史上最古老产业之一也开始向乡镇进军,很快就开到了这里,凭借着姑娘们内外兼修的功夫,很快就打败了其他红楼,成为高山镇第一家。留恋于此的嫖客门络绎不绝,真的是要讲门槛都给他踏破了。
负责这处的老鸨自然是心花怒放,刚开始来的时候还是上街吆喝,现在牌子硬了,哪要什么吆喝,直接就是坐在账房里,就着冰柱降降温,看着县城来的师傅麻利的打着算盘。
他正想着要多开几家店时,忽然碰的一下,紧闭的房门被一脚踹开来了,好不容易冰化消解的温度因为外面灼热空气的流入又是气温陡然升高。
随之而升高的还有就是屋中的气氛,老鸨冷冷的磕着瓜子,看着竖大发髻身背剑的修仙道人。他的身旁围着一群握着棒子的打手,只不过每个人身上都挂着或大或小的花。有的嘴巴都豁开了。
算盘的声音穿透着房内的安静,而且有欲打欲快的趋势。
“你们都下去吧,“老鸨一声令下,众人都纷纷退下,顺手带上房门。
算盘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老板娘,你什么意思。“剑客一把甩过长衫,一只脚搭在椅子上,质问道”老子在房内等了半个时辰,酒都喝了三壶,却是没有一个姑娘来招呼我。怎么怕我不给钱啊。“
说完,剑客就将兜里的钱袋子往桌上一拍,听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有百两之多。
要是往常,老鸨早就一秒皇上变公公,拥上去要将他榨的一丝不挂出去。
可是今天,她不能这么做。
“客官,你别介意,这是高山,要是你们苏山得知他们的弟子在这狎妓,不是要不是掀翻了我这小本院子啊。”老鸨们阅尽世间百态,话语直截了当。
听到这句话时,剑客的手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反手一转,背上长剑已出鞘握在手中。
“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苏山剑派规矩,那是自古门下弟子不得狎妓的,一旦事发,罚上思过山面壁三年,基本上是毁人不倦的节奏了。
老鸨心里有点慌张,一个瓜子磕的竟然吐了籽。嚼着壳,果壳的锋锐划破他的嘴沿,红雪慢慢樱流下来,但是他全无直觉。
“不说是吧,那今天你们就要好好受一番折磨了。”剑客说完,就把剑往椅子上一靠,来到老鸨边上,正要将他五花大绑。
“你把我当空气么?”突然,他背后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
剑客感觉一股生存的危机骤然降临,背后冷风嗖嗖,随即倒身一掌,却是扑腾了空,他随即用力的将那老鸨一把拽起,手指成勾型扣住老鸨的咽喉,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吴青呵呵一笑,捏了捏因为过度敲击算盘而显得有点强直的手指,这让他想起了以前通宵打游戏时玩累了的时候放松的状态。
他用手指在那柄长剑上擦了一擦,对剑一照,果然是把好剑,照出自己半个人影。
“你毁了他,我毁了剑。“他冷冷的道,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把草药来,撵出来一些放进酒杯中。荡了荡酒杯。
剑客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归于平常
“笑话,一杯酒也能毁了我这把剑?”
吴青嘴角朝上一弯,勾出一个美妙的弧度,“看起来是不行,但万一呢,万一坏了你这把与本心相连的剑,那你这个剑客不是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吴青没给脸色愈来愈难看的剑客说话的机会,“我原以为你是苏山的,但刚看到你的剑带细微处那花纹,才知道,原来你是来自那座山上的。。。”
剑客陡然心里一凉,心里那无尽的空虚瞬间爆发出来。
“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吴青呵呵呵一笑,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个逼装的有点够了,但他还是嘴角一弯,眉毛一扬“前辈,我是谁不重要,来的地方你肯定不认识,如果你非要问个家学渊源的话,那俺就说是朝阳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