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族的长老能及时赶来,古小逸不觉得奇怪。县令大人能够及时赶来,还真让她颇有点受宠若惊。她是以银面阁主的名义相请的,经营了这么多年,想不到银面阁主的面子这么大,大到能够请县令大人到某个人的家里主持家务事。
路上,古小逸问族人和衙役:“除了族中长老、县令大人,到场的,还有谁?”
其中一位族人说:“古翰庭夫妇,还有一位姓邱的。”
“知道了。”古小逸回答得很平静,心里却狠狠地说,居然还有脸来?来得好!
“银面阁主没有露面。”其中一名衙役说:“九爷也来了。就是那个名震江湖的九爷。”
“哦?”古小逸一愣,起床的时候还在想,起床动作小一点,尽量不要惊扰到隔壁客房的他,没想到他居然醒得这么早。
另一名衙役拉了下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发呆的古小逸:“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嗯。”
腾云阁外边,人头攒动。
走进腾云阁大厅,整座大厅没了素日张扬摆设,反倒有些肃然。
摆设其实都没有变。
主要是气氛不一样了。
大厅上首,坐着头戴官帽,身穿官服,体形显胖的中年男子。身着米白色锦袍的九爷,与之并排而座。中年男子的左下首,坐着一名头戴纶巾,身着襦服,体形显瘦的中年男子。
厅中,古翰庭、邱知胜站着,面向大厅上首。
苏华裳则跪在地,面向大厅上首。她脑后发鬓凌乱,未戴其它头饰,只别了一只象牙白玉簪子。身上衣物皱巴巴,脏兮兮的,显得很狼狈。
此时的她,不停地冲大厅上首那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叩首,口口声声狡辩:“我没有拿古家庄的地契出去,是他——”伸手指向邱知胜:“是他偷的。他仗着老爷与他的交情,仗着老爷对他的信任,他竟然趁老爷不在家的时候,偷了老爷的地契。”
古小逸暗暗高兴,这是窝里反的节奏么?
这时,领她前来的一名衙役,附在她耳边低声介绍:“坐在厅中上首的是县令大人,与他并排而坐的就九爷,还一位,就是师爷。”
古小逸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衙役没再说什么,识趣地退开了。
邱知胜回头狠狠地瞪了苏华裳一眼,冷笑道:“笑话,我堂堂邱家,家财万贯,会觊觎古家庄地契?”
沉默许久的古翰庭,朝县令大人一拱手:“县令大人作证,古某今要休妻!”说着,将一纸休书扔到苏华裳面前。
苏华裳一脸震惊。
邱知胜一脸愕然,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平日尊称他为主子,对他唯命是从的古翰庭今日居然公然挑衅于他,气得跳将起来:“姓古的,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身上背负的使命!”
“我呸!”古翰庭突然跳将起来:“姓邱的,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交集!”说着,从袖兜里掏出一把寒光耀眼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