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太后抬起头,对着自己的大嫂笑笑,“我看着这丫头也从心里往外的喜欢呢,原说要给孩子起个名儿的,如果起得不好,果起得不好,大嫂和弟妹别笑话我。”
薄明夏的奶奶满脸堆笑,“太后娘娘能给这丫头起名,那可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再说娘娘的学问,那是当年高祖都夸的。”
“既如此,我就献丑了。那日翻书,正好看到《诗经》,其中一句‘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洋洋,可以乐饥’颇得我的喜欢,女孩家用泌为名正好合宜。就取‘泌蘅’二字,我想着很好,大嫂和弟妹觉得呢?”薄太后轻言慢语,声音柔和以极。
薄明夏心中无比羡慕,这才是真正的半老徐娘,容貌、气质、声音无一不美,怎么就给刘邦那个色狼给糟蹋了呢?
在坐的几个女人听了薄太后的话,都喜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屈膝行礼,谢太后娘娘的赐名之恩。
坐在薄太后身边的刘尊,这时拉了拉薄太后的衣袖,仰着头眼带渴望的看着薄太后,“奶奶,把妹妹放席上好不好。”
“尊儿,要和妹妹玩吗?”薄太后温柔的看着孙子,和蔼的问道。
梁王刘尊用力的点了点头,大大的应了一声,“嗯,要玩。”
薄太后将怀里抱着的薄明夏,不,是薄泌蘅,放在了席上,叮嘱道:“尊儿要和妹妹好好相处,要爱护妹妹知道么?”
“嗯。”刘尊认真的点头。
薄泌蘅眨了眨眼,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张圆脸,还有那只缺了几颗牙的嘴,心里在狂笑,哈哈哈,我居然看到刘尊牙还没长齐的模样了,有个相机多好,直接照下来,将来能敲诈刘尊多少钱啊。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刘尊坐在她的身边,双手用力的往下拉她,“妹妹,坐。”
敢情人家觉得一站一坐的玩不到一起,大家都坐着才行。她顺着刘尊拉她的力道,扭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不坐起来也不行,再站着很容易被人再蹭一脸的口水。
刘尊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扑向前,把薄泌蘅压在了坑上。薄泌蘅被他一下,差点断气,她趴在坑上,背上压着个小男孩,四肢努力做划水状,泪奔的自我感觉,好像只被压住的乌龟,在做无畏的挣扎。
“噗,尊儿,别压到妹妹,她还小呢。”薄太后忍着笑,上前把薄泌蘅背上的男孩抱开,放在一边,然后将她也抱起来,放到刘尊对面坐着。
薄泌蘅喘着气瞪着对面的那个胖小子,恨恨的想,我管你是不是梁王呢,先把今天受的气出了再说。
刘尊正在对着她呵呵的笑,两只胖手同时拍在薄泌蘅的脸上,清楚的吐出几个字,“饽饽,白的、圆的。”
薄泌蘅只觉得脑中有根弦啪的一下断了,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用力向前扑倒刘尊,用着她刚长出两颗下牙的小嘴,恶狠狠的对着他的脸咬下去。
唔,不对,咬错地方了!薄泌蘅瞪大眼睛,看着被自己压在下面的男孩。他们两人嘴对嘴、鼻尖对鼻尖、眼睛对眼睛的摞在一起,然后同时僵住了。
呃,是薄泌蘅僵住了,她只有一个想法,吃到梁王殿下的嫩豆腐了,而且应该还是初吻吧!被她压在身下的刘尊则是被吓到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辈子最珍贵的初吻,被一个伪小孩给拿走了。
表哥表妹交手的第二局,应该算是平手吧。
文帝刘恒今日政务不多,批过各卿呈上来的奏折,放下手中的朱笔,舒展了一下身体,接过宦官奉上的香茗,喝了一口。
“你去看看,太后今日在做什么?”文帝吩咐道。宦官陪着笑,“皇上,太后娘娘这会儿应该在和两位薄夫人说话儿呢。”
“一忙起来到忘了,母后昨日说起过,今日要见舅母的。”文帝微微一笑,忽然兴起道:“咱们过去看看。”说着把茶杯放在桌
子上,起身往外走去。太监宫女连忙捧着东西,跟在他后面。
到了建章宫,文帝冲着小太监摆了摆走,自己掀帘子进去了。他一眼就看到脸对脸摞在榻上的两个胖娃娃。
“哈哈,这个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