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以为孙池死定了的时候,孙池终于出了手。
只见小天儿那充满无尽蛮力的一脚刚接触到他的一瞬间,孙池一个转身,右手与左手呈交叉状,迎上了这一脚。
预想中孙池被天儿一脚给踢得飞八丈远倒地不省人事的画面没有出现,众人看见的,仅仅只是孙池被这一脚给逼退了好几步,一时间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紧接着又擦了擦眼睛,发现孙池依旧活生生的站在那,这才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最惊讶的就要属铁木了,他昨天见孙池时只有后天八重,而今天一大早,孙池却到了九重巅峰,一个晚上的时间竟然能突破到后天大圆满境界,着实让人惊讶,要知道,那些到了后天八重之人,若是想突破到后天九重,快则个把月,慢的可以在八重停上好几年一无所进。
而最让人无法想到的是,明明看孙池只有后天九重的修为,连自如的掌控灵力都无法做到,却能够正面迎下灵动四重的小天儿全力一击?若是后天九重对上灵动境一二重的弟子,那还有的周旋,若是对上四重,几乎是毫无招架之力,毕竟境界上相差的太多了,可是孙池为何能够接下来?在青云台之试人们都说此子靠着手段与宝贝活活耗死了藏剑峰灵动三重的弟子林东,难道真的是这样?
铁木现在仿佛越来越看不透孙池了,本是觉得各峰峰主都不要他,自己将他带回,除了给一个内门弟子名分之外,一来希望能够改掉孙池身上那股子戾气,重回正道,万望以后不会由着自己顽劣的性子入了魔。二来也是希望孙池能够与众人一样,修行自己自创的鸿蒙五雷法,为自己证道。
孙池被天儿逼退之后,还不等惊诧中的这些人回过神来,孙池便两手一甩,一边揉着自己手臂上被踢到的地方,一边指着天儿。
“我去你娘的二舅子!说打就打啊!灵动四重打我个后天九重,还要脸了吗?我可是你师弟,你他奶奶的这样做不怕遭雷劈?”
......
听到这话,小天儿明显为之一愣,后天九重?
“你...没到灵动境?”
孙池是后天九重?要是自己知道孙池连灵动境都没有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对着他全力一脚给踢过去啊。
“屁话!小爷要到了今天非得把你打得半身不遂。”
......
天儿本来还有些悔意的天儿一听到这话,顿时又有些嗔怒,感觉自己说不过孙池,便转头问向了铁木。
“师尊....孙师弟...是...是后天九重?”
铁木没说话,只是朝着天儿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天儿惊慌失措了起来,自己居然全力打在了一个后天九重的弟子身上,这一下突然开始慌了,一个劲儿的不停的朝着孙池低头道歉。还不忘问孙池伤到哪没有。
“伤你爸个大腿根!小爷好的很!”
......
铁木见状有些尴尬的示意天儿和孙池过来坐着吃早饭,也算是解了围。
只见孙池坐下后,其余五人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就好像看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一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可能是孙池刚才挡住小天儿那一脚对他们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而在孙池的脑子里,仿佛都没什么概念,自己感觉后天九重能接下小天儿的攻击算是很正常的。可能是因为之前打斗与青云台之试孙池也见了不少越级挑战之事,自己比他们多了一道鸿蒙炼体法门,想来也算是正常的。
但自己肯定也想不到,这个在自己眼中比较正常的看法在别人眼中,几乎属于怪物一般的存在。
见着众人吃饭,孙池也未动筷,自己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吃饭。
铁木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停下了手中的碗筷。
“修行之人虽说可以不吃不喝,灵石便足以当饭吃,却无味道,食之乏味,我无名峰之人不喜这种生活,索性将这一日三餐延续了下去。”
孙池一想,也对,自己从被老道拐上山之后,一直到现在,大约已经有了快半年之久,自己除了当时杂役处跟王英俊瘦猴二愣三人没事打打野味吃以外,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吃上过一顿饭,似乎修着修着便将此事给忘记了,一整天都是修炼,为了提升境界,为了早日找到杀父凶手,没日没夜的炼,早已经忘了还有吃饭这种说法。
孙池拿起了筷子,看着碗里的稀粥和那桌上的小菜,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自己呱呱坠地,那时候娘亲还没死,对自己宠溺的很,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娘亲都会宽宏大量,从不计较,每次孙成龙那老混想教训自己时,都是娘亲站了出来,狠狠的剜了孙成龙一眼,孙成龙也就只能愤愤地盯着自己看,就是不敢当着娘亲的面把自己揪出来打。而李叔看见这场景一般都是溜的不见人影,因为几乎所有自己犯的错,都是跟着李叔学的。虽说小吵小闹会有,陈府的人也时不时上门骚扰一番,但一家人在金山镇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三年后,娘亲突生大病,卧床不起,原先红润貌美的脸庞上仿佛多了一层白霜,这样一躺就是半年,孙成龙在这期间几乎走遍了金山镇,与李叔一起跋山涉水前往了楚国,楚国算是大国,金山镇也在楚国境内,其背后的三大宗门也算是人才辈出,在他们面前,青云宗就显得十分渺小,筑基期的实力在他们那里也只能算作内门弟子,长老与宗主,皆是金丹实力不等。
孙成龙便将希望记在了楚国与这些大宗门上,希望能求得仙药。长达四个多月的时间,娘亲便一直由着下人们照顾,自己最多的时候就是和娘亲坐着聊天,娘亲跟自己说了好多事,包括自己几十年来的经历故事,与孙成龙又是怎样相遇,自己为何愿意跟着孙成龙来到金山镇事,无话不谈。仿佛这四个月的时间,娘亲把她所知所感所闻所见几乎全部说给了自己听。
四个月后,孙成龙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了娘亲面前,眼神萧索默落,看样子是一无所获。
两个月后,娘亲走了,那时的自己很明白死的意思因为母亲在那段时间跟自己说过,死就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点一点的被擦去,直到最后完完全全的没了痕迹。
娘亲下葬的那天,自己没哭,或许也不知道怎么哭,虽说心里悲伤得不成样子,但娘亲说过,哭是懦弱的表现,不能哭。
之后生活一切归于平静,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在自己脑中除了这些记忆之外,这十年来最多的就是陈府那边不定期的骚扰。自己也不明白陈府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可能是孙府的出现威胁到了他们在金山镇一家独大的地位,也可能是别的。
此时坐在石桌上的众人也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孙池。
天儿小声的朝着铁木附耳呢喃道:“师尊,孙师弟好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