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之中,烛光摇曳,窗半合着,寒风从窗缝中吹进来,拂动着诡谲的灯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苏婉兮闻言,浅笑的望着沈靖渊,一字一句问道:“重新来过?我们可以重新来过,那你的父皇呢?我的忘忧呢?谁让他们重新来过?”
“沈靖渊,”苏婉兮笑容褪去,“你能够如此薄情,我可做不到。”是的,他能够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她不能!忘忧临死前的模样还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而且,她也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她已经配不上沈靖渊,配不上爱情……
苏婉兮倏地打断沈靖渊,道:“今日我请你过来,只为与你说明白。白倾城与赵绿初,你要如何处置是你的事情,至于册封我,那便算了。你既已继位,那便做一个受天下百姓所爱戴的明君,我也不想背上一个祸国殃民的骂名。多谢你给我一方立足之地,如果可以,我想带着如云与乐春出宫去,还有苏子右,他会照顾好我们的。”
“嗯。”苏婉兮淡淡的应着。
苏婉兮难以直视沈靖渊的双眸,转过头去,淡淡道:“那已是畴昔。”
苏婉兮轻笑一声:“你若真想弥补,便放了苏子右,让他带我走吧。”他们彼此亏欠,即便知道了一切,也不能再说是谁的错,若是亏欠,苏婉兮心中又何尝不觉得亏欠于沈靖渊呢。
“我们欠彼此的太多了,”苏婉兮回过头来,无奈的直视沈靖渊,“多到,恐怕下辈子也难以偿还。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忘记,从此再也不要相见,忘了彼此,忘了所有的爱,与恨。”
苏婉兮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目光静静的投向远方。彼此才说清楚真相的那一刻,她几乎是崩溃的,她恨命运弄人,可渐渐地,心情平复之后,她才认命。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像泼出去的水一般,难以收回,没有人能够真的忘记从前的事情,没有爱情,真的可以包容一切……
苏婉兮淡淡道:“当年与我成亲之时,你也娶了赵绿初,我们的洞房之夜,你却在她的海棠宫。你说,你此生最爱的是她赵绿初,所以呢?当年的事情就算是她一手谋划,你打算如何?你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苏婉兮微微叹息:“只要你能为昊儿报仇便够了。”昊儿的死,究其根本,沈靖渊也难逃责任,说这句话时,苏婉兮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放我走吧。”苏婉兮再一次说着。
“你要折磨我一生吗?!”苏婉兮质问着。
苏婉兮蹙眉:“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我更不是当初的我了!”
苏婉兮闭上眼,极力忍住不让泪水流出来。沈靖渊,你这个傻瓜,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无法跨越心中的那道坎,我无法再去到你的身旁……
晚膳两人几乎没有碰,沈靖渊接到侍卫的密保,于是匆匆离开。
翌日,沈靖渊派人将如云与乐春护送到了芙蕖居,而苏婉兮闭门不见,直接叫人将他们送到了将军府,交给了羞花。
“皇上,主子说身子不舒服,不想见人。”寝宫门口,秋来听命守着。
秋来垂首:“主子吩咐过,最不愿见的便是您。”
秋来抿唇,又道:“或许,主子需要一些时间。”
“喏。”
从此,沈靖渊每日下朝后都会过来,可每一次,都被拒绝相见。最开始是止步于寝宫门口,然后是偏殿,然后是正殿,最后他只能够驻足于芙蕖居的牌匾之下,远远的看着里面,却搜寻不到她的踪影。
傍晚时分,苏婉兮坐在院中,看着远处的夕阳,不知自己日后的路要如何走下去,就这样与他冷战一生吗?除非他肯放自己与苏子右离开,否则,永世不再相见。
“说吧。”苏婉兮知道,定是关于沈靖渊的事情。
苏婉兮惊住,当年的事情,白倾城分明也有参与,可如今被定罪的却只有赵绿初一个人!
苏婉兮蹙眉,赵绿初服毒自尽?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归根结底,这件事情若是这样了了,那最大的受益人便是白倾城,定是她暗中用了什么手段将事情全部推给了赵绿初,还杀人灭口,如今便是死无对证!苏婉兮眸色阴狠,当年也参与了设计陷害自己,以至于让自己半生颠沛流离的人,她怎能轻易的放过呢!可是……自己已经决心不再见沈靖渊,即便是要向白倾城复仇,也决不能先向沈靖渊低头。
她怎能让白倾城活着呢,她也害的自己与昊儿那么惨,怎能让她稳坐后位安逸的活着呢!
“主子,皇上抱着小公主正在芙蕖居外呢!”房外,秋来如实禀告。
秋来咬唇:“喏。”想不到,竟连小公主也不见……
门前,沈靖渊着一袭便装,手中抱着两岁大的如云,如云扎着双髻,在他的怀中满脸笑意。
如云歪着脑袋,看着芙蕖居里面,有模有样的大声喊着:“母妃!父皇叫您出来!如云也好想您!”
“母妃!”
“皇上,主子劝您与小公主回去,她还是……”秋来如实的对沈靖渊说着。
苏婉兮在房中早已泣不成声。
如云嘟着嘴,泪水倏地落下来:“如云好想娘亲,为什么娘亲不肯见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