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错(1 / 1)

<>看着地上叠在一起的鞋子,狐白温满腹狐疑。

他认真地来回看了这鞋子摆放的形状。

这绝不是随意丢落的鞋子,而是有意摆放的。

再看那布鞋子的尺码,宽而肥大,似乎不像是连玉的,分明就是一双男鞋。

这会是谁的鞋子?

这又是谁摆放的?

摆成个十个字,意味着什么?

狐白温陷入了沉思。

狄观澜也百思不得其解,“十字”意味着什么?

“贵地,可有跟‘十’相关的风俗?或者跟‘十’相关的地名?”

狄观澜思忖很久,摆这个“十字”要么是连玉,她在仓促之间被人挟持,她以鞋子摆成“十字”模样,让人去救她。

然而,若果要劫持的目的是连玉,为什么要留下线索?

要么是挟持连玉之人,他们有意将鞋子摆成这个模样,想以连玉为诱饵,吸引他狄观澜?

“此人,定是冲你而来,连姑娘似乎没有挟持的必要!”

狐白温听得狄观澜的分析,联想到他的身份,料想许是什么人,跟自己一样,早早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只是未曾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他狐白温将狄观澜引出户外,退而求其次就挟持了连玉?

假如挟持的目标是狄观澜,目的是什么?

勒索?

报复?

“噢……我倒是想起一件怪事来。”

狐白温低头思考,突然他抬起头,目光如炬。

“孟州布政使,被贼人割掉一只耳朵,据说,贼人蘸着他的耳血,在他卧房的墙上,写了个大大的‘十字’……”

话说夜里连玉被大娘的手和脚死死压住,丝毫不能动弹。

正在挣扎之际,突然听到门外有声音急促地说:“快,他跑了……”

大娘的双手立即从她的身上移开,她迅速地起床,下地,冲上去开门。

“这里还有他的同伴……先捆起来!”大娘当机立断。

大娘按住连玉,那人拿来绳子,将她的手背反剪在身后,楞将她缠成个粽子。

接着,那人从将一团布塞到她嘴里,兜头套上一个布袋。

捆扎好后,被重重对扔进板车上,被人拉着飞快地跑。

不知过了多久,又被人提起来,扛在肩上,感觉是在上山。

连玉暗叹不妙,娘哎,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跟布袋有缘?

扛着自己的人终于停止了移动,将连玉放下来,待布袋子除去之后,见大娘和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连玉刚要质问大娘,却突然看到大娘沟壑纵横的眼皮,缓缓张开,少女一般清澈的而不是中年老妇一般浑浊的双眸,露出杀机。

“你……不是瞎子?”连玉惊叫一声。

大娘异常敏捷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匕首,迅猛地向连玉的脖子刺来。

连玉闭上眼睛,暗叹:“完了,小命休矣!”

谁知等了数秒,那匕首却并未刺入自己的脖子。

她睁开眼睛,见雪亮的匕首正横在自己的脖子前。那匕首带着凛冽的寒光慢慢地向脖子逼近,然而当刀锋碰着她的脖子时,它突然停止了横向挺进,而是沿着脖子,上下游移,轻轻地刮着她的脖子。

“姑娘,我只需稍稍用力,这刀子便会割断你的喉管……不出五分钟,你便血尽而亡。”

大娘环视四周,面带悲戚地道:“这这荒山野林,便是你的葬生之地。……唉,可惜啊,年轻轻轻,这里,连只鸟雀都不来,葬在这里,连烧纸钱的人,都没有……可怜呐!”

“呵呵……原来你是装眼瞎?”连玉冷笑一声道。

“少废话!你若想要命的话,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实话吧?”

忽然,大娘厉声呵斥连玉,那沙哑的声音突然变得娇俏,入耳时分明就是少女之声。

“你……你不是大娘?”连玉大惊。

“你说呢?……大娘,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在连玉耳边响起。

连玉脑子立即浮出两个字“山贼”二字。

“哈哈哈……大娘?”银铃般的笑声在连玉耳边响起:“也罢,让你死个明白!”

连玉充满警惕地盯着这位少女音的大娘,却见那大娘伸出食指,在额头的发际上抠着什么。

突然,见她竟然将额头上的皮提起,轻轻往下一撕,一张清秀的少女脸,慢慢地露出来。

紧接着,她将手伸入额头发际,竟将那花白头发扯下来,一头墨玉般的长发,如同一匹黑缎露出来。

“你是何人?……你的乔装术不错,竟然骗了我们!”连玉看着少女,冷笑一声。

“说实话吧……”少女将那面皮捏作一团,塞进衣兜里,重复了一句,“实话?……什么实话?”连玉望着眼前有些摸不着头脑。

“嗬……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装?”一旁的玄衣男子甩手给了连玉一巴掌!

连玉只感觉两眼冒金星,脸火辣辣的疼。

“这位大哥,你好生无礼!你自己说话云山雾罩,你让人如何回答?”

连玉忍着疼痛打量一下玄衣男子,见他短装打扮,长相到端正,眼神却有些凶狠。

“好!哥,咱就让她做个明白鬼。”

瞎眼大娘想了想,劝玄衣男子。

“我来问你,那跛子,跟你是什么关系?”瞎眼大娘盯着连玉,绕着她转了一周,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

她带着几分不屑和狐疑,眼神里写作“不信”两个字。

“他是外地逃荒的乞丐,进门前他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连玉看着瞎眼大娘突然睁开了眼睛,被人愚弄的屈辱感油然而生,所以,她没声好气地回答。

“撒谎!你们合伙欺骗我,打量我真的眼瞎?”

瞎眼大娘突然冷笑了一声:“他就是朝廷派来的鹰犬!——国舅狄观澜!你莫非不知么?”

连玉看着大娘的眼睛,大笑起来:“大娘!您可……真能开玩笑!堂堂的国舅爷,不带一兵一卒,扮作乞丐,跑到沪江了?”

玄衣男子在一旁早已不耐烦了,粗声粗气地说:“妹子,你甭跟她废话,若她再不识相,让哥一刀结果了她!”

“哥,杀了她,又没劫到人,回去,如何向堂主交代?”少女赶紧制止他,扭头对连玉说:“你并不是我们想劫之人,你只需告诉我,那狄观澜在哪?”

“姑娘,我昨晚上与你同睡一榻,夜里有动静,我原本想出去看个究竟,你不让我去,如今,人没了,你却来质问我?”

连玉想到自身的处境,暗想如何才能不至于激怒他们,将危险降到最低。

“可恨!”少女脸上露出愠色,转向她哥哥:“怎会让他察觉了呢?”

“姑娘,我们刚进棉花胡同,看见地上的影子,多了两个脑袋,想必是你们吧?”

连玉脑子突然闪过那两个黑衣人。

“哼!”少女扭过脸去,不回答。

“那地上有影子。那乞丐大叔若果如你们所言,是国舅爷,恐怕也早就发觉了,暗自逃走,也是情理之中。你们不赶紧去追他,却劫了我?”

连玉不免愤愤不平,讽刺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去寻他,却将我劫到此地作甚?赶紧放了我,我肚子还饿了呢!”

“哈哈,你……也不是全无用处!”少女得意一笑:“我看你那乞丐大叔对你,好像也蛮关心的,有你在,不怕他不来……”

“你们的如意算盘这次却是打错了。我与他萍水相逢,谈不上什么关心不关心,不过是同情他,想带他做件御寒的袄子罢了!”连玉淡淡一笑。

“你果真不是他的侍女?”少女突然双眉一挑,咄咄逼人地看着连玉。

“侍女?笑话!我土生土长的云州人,连这口音,你也听不出来?”连玉嘲弄地看着少女。

少女冷笑一声:“口音?口音算得了什么?况你的口音并不纯正,朝廷年年都从沪江各州采选宫女……我们的姐姐,便是……”

“妹子!”玄衣男子喝止了少女,他转看连玉:“姑娘,你真犯不着为这样一个魔王守口如瓶!”

“你不知道他荒淫无道吗?每年从全国各省进献的宫女达上千人,恐怕泰半都是孝敬他了,一个**,你若果是沪江人,你又何必替他隐瞒?你只需将他的落脚的据点告诉我们,我们,绝不会为难你!”

听说连玉是云州人,那玄衣男子脸色慢慢变得缓和起来。

“据点?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据点?”连玉一脸的茫然,想到自己与乞丐大叔认识还不到一天。

“哥……怎么办,只好将她带回去了,狄观澜本人没追到,向领堂主责罚就是了!”

少女无可奈何转向她哥哥。

“你们把我抢上山也没有,还有供吃供喝,我都跟你们说得那么明白,我真跟乞丐大叔没关系。萍水相逢,帮帮忙还给自己帮出一大堆麻烦来?唉……这可真让人,糟心!他纵有同党,却也不是我,你们,何不找他的真同党去?”

连玉恨恨地踢了一颗石子。

“少废话,跟我们上山便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堂主火眼金睛,你若能说服得了她,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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