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哥的话,林言文一下子着急了起来。他未等女儿与父亲,快步如飞,急忙赶到了林老太太居住的主屋。林欣洁人小腿短,比所有都晚了许久方才到达屋内。
只见,林老太太整个人趴在炕上哼哼唧唧地叫着疼,嘴里还不忘指挥人,一旁的儿媳、孙女也不闲着,都随着林老太太的命令,手忙脚乱地行动着。
林老太太听到门响,就哼唧了几声,然后才悠悠地开口道:“怎么样啊?那个赔钱货的死丫头,还有你那个没什么用途只会干吃饭的二弟走了吗?”
一句话说完,林欣洁就注意到一旁正想要对老太太嘘寒问暖的林言文动作一下子慢了下来。倒是一旁的林老头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大声道:“说什么话呢!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和孙女的!”
林老太太却不在乎地冷哼了用一声,一脸厌恶地开口道:“怎么的!他在这儿我也这么说……”
话说到这儿,林老太太将脸扭了过来,刚好看到了林言文与林欣洁脸上古怪的表情,不由地收了收声,但不过片刻,林老太太又恢复到刚刚那种讨厌的表情说到:“在这儿怎么了?!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这身伤是拜谁所赐!”
说完,林老太太就要强撑着坐起来,将一旁的林老头和两个儿子都吓得够呛,一个个急急忙忙要上前搀扶林老太太,嘴里还说着”娘,你小心“,”“你现在不能这样”之类的话语。
可是林老太太却狠狠地挖了三人一眼,咬着牙硬撑着开口道:“谁说我不能!我能!老大媳妇,你来扶我!我要坐起来!”
曾氏低头说了一声好,就要上前,却被林言成拦住了。林言成语带怒气道:“大夫不是说了吗,娘要卧床静养,你上前做什么!”
“老大,闭嘴!”林老太太大声地斥责了林言成,继续生气道:“这家里我说的算!老大媳妇,扶我起来!”
曾氏听到婆婆这样说,也低着头对自己的夫君轻声说:“你说我要不要听娘的?”
林言成见母亲已经将话说道了这个份上,也只好松开了妻子,任由她随着老太太的心意折腾。但一旁的林欣洁却看得分明,大伯母曾氏的嘴角明显带着向上的弧度,笑容特别的甜美。曾氏这样的表情甚至林欣洁怀疑,若是林老太太不提起身,曾氏或许会鼓励林老太太起身。
林老太太没有注意到曾氏的异样,还在心里为自己说话好使而自鸣得意。她坐起来,明显觉得自己的腰间特别的疼,但是为了一贯爱护的面子,林老太太还是决定忍了下来。
林老太太面对林言文,指着他的鼻子开口训斥道:“怎么?你老娘说的不对吗?你见天的看书,可是考上举人了吗?没有!你帮忙家里干农活了吗?没有!至于你那个只会给家里带霉运的老婆还有这个小赔钱货,那个不是妨着咱们林家的运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林言文低着头不肯说话,林老太太还是不肯罢休,依然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地喊着儿子的名字,非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林欣洁注意到父亲在宽大袖子遮挡下的手掌在老太太的叫骂声中,一会握成拳头,一会又松开,显然是气急了。可是林老太太却定要儿子说出答案。
林言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娘,我这些年来读书的确花了家里不少银钱,但是兰儿和洁儿她们绝不是你口中所说那样的。儿子觉得若是没有兰儿与洁儿操持家务,只怕咱们家生活条件还要更差。”
林老太太听到儿子的话,立刻想要从炕上下来,奈何腰伤太重,试了几次都不成功。无奈之下,林老太太对着站在林言文身旁的大儿子喊道:“给我教训这个逆子!竟然连老子娘的话都敢顶了!”
林言文不等兄长动手,直接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震惊了众人。林言文没管其他人的眼光,直接面对林老太太诚恳地说道:“娘,你怎么说儿子都行。可是兰儿她这些年真的做的很好,洁儿也是。儿子说了你愿意听的话,儿子自己抽自己就是了!”
“好?!这叫好?!”林老太太的胸口起伏眼中,脸上带着强烈的不满开口道:“叫捕快衙役来抓自己的奶奶、伯母、姐姐、弟弟,让这些人一天的劳动所得血本无归,让自己的奶奶被捕快衙役打骂,这叫好?!那世上还有没有不好的人了!”
“奶,你可要说真话。我从未叫来捕快衙役抓你们!洁儿虽然小,但也知道有些事是家事,不能搀和到官家手里!”
听到林欣洁的否认,林老太太立刻喊道:“你没叫?!哼!好,是我老太太眼花,自己跌倒的总行了吧!”说完还附赠了白眼一枚,送到了林欣洁面前。
一旁装聋作哑的曾氏这回儿也不装了,就这老太太的话开口道:“洁丫头,你不满我们去吴家门口卖酒,你可以直说啊!叫来捕快算什么事啊!你知不知道今天卖酒的钱,还有我们费心费力酿的酒就这样白白送到了官家,还给我们的是一身伤!我是伯母没有关系,但你对你奶也太不孝顺了吧!”
听到曾氏直接将这样一顶大帽子扣到自己的头上,依着林欣洁的性子也不可能忍下来。她直接开口回答道:“伯母,我的确没叫官家的人来。我知道你和奶没有酒牌,是非法买酒,但我不会利用这点给你们难堪的!你们和我在外人眼中都是林家人,一个做的不好,另一个也跑不掉。”
林老太太用鼻子出气,哼了一声扭脸不看让她窝心的林欣洁。她一边揉着自己痛得要死的腰,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一家人?一家人还坑你小叔!哄他去修大坝!一家人嘴上说的好听,也不知是谁吵着要分家!”
林欣洁就知道林老太太就会说林言喜的事情,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奶我当初答应你救小叔出大牢已经做到了。至于他现在去修大坝,我管不了也没能力管!要知道他得罪的是韩家,韩夫人找他晦气也是自然!”
话音刚落,林欣洁就察觉到自己身后传来的风声和某种物品划破空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