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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龙嗣之亡群匪夷 芈刖四海苦寻觅(1 / 1)

鄂城的第一抹阳光随着鸡鸣照射了下来,温和宜人。空气中伴随着阵阵酒香,微风徐徐。一些店铺也纷纷打开大门,陈设好凳椅,准备新一天的工作。铭香阁也一如往常,小二打开了大门,扫了扫门庭前的些许灰尘,擦了擦门窗,搬来楼梯,用娴熟的手法换下门上两只大红灯笼。一些商贩也摆好了自己的商品,开始有人在叫卖。

一切就宛如之前一样的平静,自然。然而,昨日傍晚时分,鄂城却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金谷门门主被一位青年男子暴毙身亡。这在之前的鄂城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事情。金谷门十年前在鄂城落脚,龙嗣凭着自己的武术,带着众弟子先后踢掉了之前鄂城的有名武术馆——骏棠门、白马门。那时节,是鄂城的百姓耳闻目睹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当时骏棠门的门主骏翼没有接过龙嗣三拳,便肋骨尽断,终生残废,而白马门门主则带领白马门连夜迁离。可以说金谷门在鄂城家喻户晓,一干鄂城的货物运输、武夫、恩怨仇杀雇佣,几乎都由金谷门垄断。此时正是最红火的时候,谁料门主龙嗣忽然身亡,引起了鄂城人民的不少议论。

不到半晌,铭香阁陆陆续续便来了一些客人,来自各行的人员便早早的来此喝茶。人们各自坐下,小二依旧是如往常一样调着茶,娴熟的给客人们上着糕点。

“嘿,店二,你可知道昨天咱们鄂城发生一件大事?”一位老汉端起茶杯,像小二询问。

“什么大事?”小二似乎毫不知情的答了一句。

“金谷门门主——龙嗣,昨天死了。”

“哦,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又跟我干不着边,死了就死了呗,我不同你们聊了,还得给那桌上茶水。”小二一副漠视的表情,说完便离开了。引起在座一片唏嘘。

这时又有人发话了:“嘿,你们知道嘛,据说龙嗣跟人没到一招,忽然口吐鲜血,死了,这不是奇了怪了嘛。”一位穿着华丽衣夹的商人说道。

“什么没到一招,你就会瞎说,你在现场嘛?我可告诉你,我昨天在现场看的可是真真切切,那龙嗣还未出手,就已经输了,还叫他老弟去买棺材,胸口破了一个大洞,那血啊,渥渥的流,整个台子都是血,可吓人了。”老汉答道。

话音刚落,大堂里一阵沸沸扬扬,各种议论纷纷。

“这是真的吗?龙嗣究竟是如何死的?”

“那个青年男子又是何方人物?如此厉害?”

“你们知道嘛?据说那位青年,嘿,可了不得了,以前是帝都的禁宫护卫,还是跟皈帝学的武术,学的那可是武帝内术,杀他一个龙嗣,不就是玩一样嘛?”

“哎,可怜龙嗣正直中年,金谷门也正是鼎盛时期,居然就这么死了,可惜啊可惜~”

“可惜个屁,老子侄儿去年跟城北赵家庄赵藩发生了一些矛盾,这个狗杂碎买了金谷门的雇佣,竟然将我儿子活活打死,连尸首都找不到,别以为干的隐秘我不知道,就是金谷门的人干的。”老汉愤愤不平的说道。

忽然门外传来一句话音:“别嚷嚷了,昨天的人名叫芈刖,芈十三的第八代传人。”众人定睛一看,门外走进一员中年大汉,一脸长须,黑亮的皮肤,身着大黑马褂,来者正是白城侯三爷。侯三爷大步迈进茶楼,就近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随即招呼店小二上茶与糕点。

“嘿,忽悠谁呢?侯三爷,芈十三那是八辈子以前的事情了,有没有还不一定呢,也就是个传说,还芈刖,第八代传人?那他们第七代,第六代,怎么没人知道呢?”华丽商人一副嬉笑的说道。然而侯三爷片字不言,只闷声喝茶,面露几分惨白,似乎是昨日的伤尚未休整过来。

“芈刖?真的是芈十三的传人吗?”

“什么芈十三,也许根本没这个人,你见过?谁见过?大家也只是听听罢了。”

这时老汉插了一句:“这种事情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大家正各执一词议论纷纷,忽然门前闯入一个黑影,大家回头一望,此人身形魁梧,身着黑袍,面露几分沉重之色。来者正是龙嗣的弟弟,龙武。龙武迈进茶楼,众人的议论戛然而止,顿时鸦雀无声,老汉见状,稍稍往桌子后面靠了靠,企图挡住龙武的视野。侯三爷一脸不屑的望着龙武,道:“怎么?还想打?”

出乎意料的是,龙武对着大家作了一个揖,深深的鞠了一躬,着实让人觉得很不对劲。老汉趁着龙武鞠躬时,悄悄上了二楼。

只见龙武说道:“各位鄂城的兄弟,我金谷门在鄂城客居十年,期间给大家带来许多不便,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今日我来此,是跟大家宣告,金谷门今天正式关闭,龙武是来跟大家告辞的,希望大家原谅。”说完便环视了一下众人,半晌,依旧是鸦雀无声,只能听见龙武浑厚的呼吸声。大家都呆呆的望着龙武,一动不动。

龙武见状,再次作揖,便扭头迈出门外。

“去你的,还原谅?我侄儿的命能回来嘛?说的好听。”老汉见龙武已经走远,便从二楼下楼梯,大声吼道。

“活该!离开咱们鄂城真是一大福音。”

众人应和着老汉开始唾骂起来,唯独那位华丽商人说了一句:“别呀,这一走,今后谁帮我押货呀!”

众人言论纷纷,吵的这茶楼好不安静,一直到了晌午,日头当照,空气渐渐炎热了起来,才纷纷离去。小二收拾了桌凳,目送客人离开,坐到柜台,整理好茶具器物,便要歇息;只说道一句:“人世如清风浮云,当散即散。也犹如这可口清茶,人走茶凉咯。与其在此说三道四,倒不如睡上一觉痛快。半生如半日,偷得一好梦。”

炎日高照,大街上随着微风扬起了些许灰尘,鄂城的热闹已经消停了下来。商贩已经卷起了摊子准备归家,小二依旧如往常一样靠在柜台上憨憨大睡。唯有门前一对大红灯笼,微微在风中摇曳......

柏鄂峰侧,古城大道,日已偏西。大道旁,一棵巨大樟木,树蔓枝延,如一把天然大伞,笼罩着脚下这片草地。略显老绿的树叶,在微风中摇曳,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动听的故事,很老,很远。和它的年龄一样,带着沧桑枯老的声色。沙..沙...

树下,一位白袍青年正躺在草地上,恬静入眠。面容清秀,嘴角微微带笑,眼角微微泛着些泪......

“刖,为父已知自己来日无多,父有些心愿未了,几十年来,为父心中最放不下的,一个是你,还有一个,便是你娘亲。”

一座简陋的木邬,坐落在一片清水竹林,木窗前袅袅花香,摆放着整整齐齐的花草,木桥下潺潺流水,树梢前斜影夕阳。屋内床榻上,躺着一位面容苍白的老者,发丝如雪,嘴唇干裂,脸上的皱纹深凹,费力的半睁双目,左手艰难的握住一个青年的手,那青年双眉紧皱,看似坚强不羁,内心却如大海奔腾,痛苦不堪,嘴唇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那青年,正是芈刖。

老者用微弱的声音对芈刖说道:“刖啊,人生真是恍若梦境,如同不可追逐的时间,无论我怎样奔跑,却始终不及它。然而此时此刻,让我想起了诸多往事。想起你爷爷牵着我的手,温婉的笑,想起渤湖畔,你娘亲的转身回眸,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我眼前,而我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咳咳..咳咳..”老者一阵咳嗽,声声撕裂,咳出一口浓血,芈刖拿起盆让老者吐了,细细的抹去老者嘴角的血丝。老者休息片刻,靠在床头,继续说道:“刖,自你知事以来,十五年,为父为亲授芈家传世武学,或许对你太过严厉,也有过不少责罚,其实为父也很不舍,但是芈家八代单传,你祖宗芈十三的家传武学,不能在我这一代无后续之人,你可明白为父的用心啊。生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不可无强身之术,却也不可有强霸之心。这也是许多年来,为父和你祖先世代隐居的重要原因。我的祖先芈十三,当年费尽一腔心血,独创了我们芈家的芈氏捷术,一时横及天下,不知多少好汉闻风丧胆,孩子,你要知道,这个世界,藏在暗处的各路人物不知多少,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可怜芈十三英雄一世,最后却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惨死,无能为力。心灰意冷,最终带着儿子隐居山林,从此隐姓埋名,与世无争。孩子,这些年来,为父心里一直有太多的愧疚,总以为来日方长,可以慢慢补救,然天命如此,要丧为父,父奈其何,父奈其何啊..咳咳..,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你母亲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子,宛若一朵牡丹,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终生难以忘怀的岁月,可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荣华富贵的生活,她也无法跟随我过这种山林为伴的日子,毕竟你母亲是名门之后,为了她的家人,始终舍我而去。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并不恨她,所谓恨之越切,爱之越真。这个世界太多的事情由不得我们选择,益不是你我能够左右。咳咳...”

老者颤抖的举起右手,指向书架上的一支云笛,声音极其微弱颤抖的道:“来,孩子,帮我拿过来那只云笛。”

芈刖缓缓的将老者的手放好,到架前取来云笛,放于老者手中。老者握着云笛,细细的抚摸一翻,对着芈刖道:“这只笛,是你母亲当年送与我,在那渤湖畔,她依偎着我,听我吹起她最喜欢听的旋律。真美....”老者闭眼沉思了半晌,嘴角带着微笑,恬静而安详。而后慢慢的睁开双眼,继续道:“儿啊,答应为父一件事情好吗?”

芈刖哽咽的答道:“父亲,您说吧..”

“此去往南一百五十里,即是鄂城,绕过柏鄂峰,往西南两千八百里处,有一城,名桓城,城西有一山谷,谷中有一山庄,名青云庄,帮我把这只笛带给你母亲,你去那里寻一个叫舒白雪的人,告诉她,为父不恨他,自别后,为父多少年来,暗自思切,唯盼你开心如意,虽死无憾。”老者道。

“母亲还活着?父亲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为何要骗我说母亲生下我便患病身亡?”芈刖一脸茫然道。

“儿,你从小生长在这大山深处,不见世事,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一时冲动,独自去寻。你不懂,这外面世界的奸险邪恶,人心不测。儿啊,为父其实从心底不想让你淌入这尘世,你听我说,此一去路途遥远,或许你会碰到形形*的人,和一些不平事,万不可轻易相信别人,也万不可轻易插手别人的事情,让你出去见识一下,我知道,你不会想在这山林里独居一辈子,你迟早还是会出去。儿呀,江湖险恶,你要好自为之。若是你有一天厌倦了,记得,代为父到渤湖畔看一眼,告诉我,那里的景色是否依旧如此迷人,那里的花草,是否依旧芳香。”

芈刖满含泪水的凝视着老者,微微的点了点头。老者安详的笑了笑,艰难的支起云笛,费力的吹奏起来,然而似乎老者的呼吸不那么顺畅,笛声也一阵断断续续,飘向屋外......

忽然,老者一声大咳,口中又喷出一口鲜血,从笛孔中溅出,云笛随着老者的手跌落,老者双手低垂,面露微笑的鸣道:“舒舒白雪,瞭我心蔚。声声诉笛,解我渴忧。伊人若风,丝絮如虹。可为伊人,孤此终生。唯有明月,窥见我心。唯有清风,动之我情。待有...来世....”

未完之时,老者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已断,心跳已止...芈刖不敌悲伤之情,一声呐喊,划破天际...

“啊...呼呼....”

青年一声喊叫,从草地上弹起,慌忙四顾,额头上冷汗直滴,却发现自己正站在古道樟树下,四处除了蝉鸣,悄无声息。阳光透过树隙,在他脸上留下几滴亮的斑点。青年缓缓的坐到地上,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自父亲别后,芈刖不知重复做这个梦有几多次,无法忘怀父亲躺在床上,牵着他的手,双眼微弱的望着他的情形,似乎深深印在他心。芈刖深呼吸了几口,终于缓缓平静下来,此时,眼睛还有着泪痕。

日已当西,再过不久就要到傍晚时分,芈刖背起行囊,准备起身离开此地。

“哒哒...哒哒..”

一声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此处的平静,声音由远而近,渐渐清晰。芈刖定眼望去,一位身着黑色披风的束发女子,骑着一匹黝黑发亮的马儿,在大道上一路奔驰,然后随着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芈刖的视线中,芈刖并没有过多理会,踏上大道,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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